今年过年,见到敬波的女儿周宜。这是一个阳光女孩:高高的个头,文静中充满了朝气与睿智。她就读于省实验中学,并在这个名牌中学里名列前茅。可以这样说,在这个地球上,她可以和任何一个同龄人全面地比学业。
我很羡慕周宜。羡慕她在享有盛名的中学里度过她的中学时代。这是多少中学生向往的学校啊!回想我们的高中时代:1/3时间学现在看来是胡闹的政治,1/3时间劳动,1/3时间上文化课;物理不敢叫物理,叫工基(工业基础知识的简称),化学不敢叫化学叫农基(农业基础知识的简称);英语学了半年,全是个人崇拜的话和当时的政治口号,现在一句都用不上;语文、数学也都为所谓的政治服务,体系残缺不全没有念好。高中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软肋。
阅读全文…… 那是1972年的时候,爷爷最后一次到沈阳来。爷爷对我说,他要把他的砚台给我,我当时并不理解爷爷的用意。翌年爷爷去逝了,父亲回老家奔丧,回来时,带回了爷爷的砚台,从那时起,我一直珍藏着这块砚台。上大学之前我用过几次这个砚台,上大学以后,基本上不定毛笔字了,用纸包好,珍藏起来。
爷爷是乡村教师,教了大半辈子书。爷爷一辈子都用毛笔写字,不会使用别的笔。爷爷的砚台是一个五寸见方,厚给一寸的带盖砚台,中间的一个圆型的砚槽,其中一个角上有一个出水孔。
我不能说爷爷最喜欢我,但可以肯定爷爷对我的感情很特别。爷爷有8个孙子,只有我不是在家乡出生的,只有我不是他老人家看着长大的。爷爷是很威严的一个人,由于平时接触得少,只是两次回故乡和爷爷三次到沈阳有过五次相聚。因此他对我这个唯一在城市出生、城市长大的孙子心里没有底,感觉到把握不住我的性格,生怕我做出什么有伤祖父威严的事。其实,我对爷爷是很敬畏的。
阅读全文…… 也许是父母的人缘,也许是我们一家人远在关外,也许因为我在他们面前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天津和沧州的长辈们对我特别关爱,印象最深的几件事情如下:
1. 姥爷的点心
很小的时候,母亲带我去天津串门。姥爷把我领到公园,给我买了几块点心。大舅家的三表弟和我是一年的,比我小几个月,跟在后面看着了,姥爷护着我,让我多吃,只让表弟尝尝。我至今还喜欢那种点心,一层层像纸一样薄的皮儿,里面是枣泥馅,上面还有一颗红点。
阅读全文…… 今年怎的了,怎么这么多十来岁的孩子出来给我上课?初四,海波的女儿给我上了一课,初十,学琦的儿子又给我上了一课。那天,我们在国府肥牛喝酒,说起夫妻之间不同这个话题。我说,荆芷英能看懂我写的东西,见了没用的草纸敢扔;我看不懂她写的东西,见了没用的草纸也不敢扔。李想插话说:"无知的敬畏。"我当时没电了。我当了20多年大学老师,讲了半天,叫一个小孩一句话给总结了。总结得有胆有识,语言顶到边界。我早就知道李想外语好,但这次让我惊叹的是他语言中的哲理,比如,人生没有梦想太遗憾了,大学四年如果所学的专业和自己的兴趣不和太痛苦了云云。我深感李想是一个理想主义者,有哲学倾向。这孩子将来学什么专业我不知道,但我敢说会有一个足够大的精神空间任他自由飞翔。"雏凤清于老凤声",想到这一层,我深感有一波巨大的后浪向我涌来。读完博士后,我曾说不想听任何人的课了,现在看来需要修改这句话了,似乎可以改为:可以不上成人讲的课了,但可以上孩子的课。这是心里话。
阅读全文…… 今年过年到海波家喝酒,听海波讲了一件她女儿的轶事:他说陈青刚到高中时,考试成绩不太好,全校排名第93,紧接着的一次考试排名全校第2,两张排名榜一边一个并存了很长一段时间,陈青每次路过这两张排名榜时,总是转过头去看考得差的那张榜,从来不看考得好的那张榜。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这种正视自己的失败,忘记自己成功的劲太难得了,我都做不到啊。据此,我敢断言,海波的女儿必成大器。去年,我在《杨子空间》的《闲情逸趣》中放了两盘我去年下的棋,都是我获胜的棋,我怎么没有勇气把我输的棋放上去呢?再一想,所有棋类高手的自选集中选的棋不是赢棋就是和棋,还没看谁写一本自己的败局集呢。显然,研究自己的败局比研究自己的胜局更有意义。再往下一想,也不光下棋的人这德行,其他人也都爱提自己“过五关,斩六将”的事,有谁爱提自己“走麦城”的事?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有这种胸怀,真了不起,给我这个有二十多年大学教龄的老师上了一课,上得没有任何脾气,上得口服心服。
陈青,真的青出于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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