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到瀚宇宛家里休息,看见其中一个居室的床上铺着一个从市内家中拿过来的床单感到很亲切,因为市内的家里两个住人的房间,床上铺了一个多月席子了,席子虽然凉快,但看上去却没有床单美观。躺在床上,望着屋里墙上挂着的几幅放大的英的照片,想起和一起拽床单的事。
英上街的时候喜欢看床单,也喜欢买床单,我们也得过几个床单。所以家里床单很多,差不多一个多月,英就要换一次床单。换下来的床单一般都是英洗,洗完在阳台上的晾衣架上晾,晾的活一般是我干,晾的时候,英都会告诉我拿抹布把晾衣架擦干净点,晾时多用几个大卡子夹上,别让风刮到楼下去。
床单晾干了,英都叫我和她一起拽床单。每次都是先从一个方向抓住床单的四个角一起使劲向后拽,拽两下后,手向中间收一下再拽,直到床单在我们各自的手上合拢,然后反过来,从另一个方向抓住床单的四个角再拽,开始时,我总是在快拽好时,调弄英一下,本来应该向后拽时向前一下,让英退一步才能站稳。我调弄英,英却一次也没调弄过我,我们之间仿佛调弄对方是我的专利。后来,英都大概猜出我什么时候要调弄她了,有好几次,我想调弄她,往前一耸床单,人家英都没动,我到有点不好意思了,后来也就不调弄她了。
拽到最后,我们从新把床单展开,四只手把床单的四个角对在一起,换一下手,两个人各用一只手抓住床单的两个角,另一只手抓住床单折叠后形成的另一个角,如此叠下去,直叠到枕巾大小,交给我,由我放到壁橱的上方。
现在,英和我之间是不是隔着一个大床单?我们不断地向中间叠拢,但我们还是被这个大床单分隔着。这个大床单是时空。
阅读全文…… 和英在一起的时间里,星期天最多的活动就是回娘家。
第一次回娘家是结婚后的三天回门。那时我们在58068部队住,在砂阳路这边的商店买了四样东西,坐3路无轨到实验中学下车,英的娘家在实验中学。那天岳母还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准备,好在岳母家每个星期天都有姐妹们去,都要炒一大桌子菜,那个星期天吃得都不错,基本上吃的不用特意准备。记得那天岳母从冰箱里拿出里面最好的东西做,吃饭的时候让我喝白酒,还亲自给我倒了一小杯白酒。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们几乎每个星期天都回娘家过。结婚一年以后,我们在新乐分了房子,离岳母家近了,无轨车3站的距离。一到星期天,我们一般都在家里吃早饭,早饭后,收拾一下,在商店或市场买两样菜,坐6路无轨10点多钟到岳母家。星期天到岳母家的极少是我们一家,一般都有两三家,全到的时候也不少。中午饭一般是对付对付,正餐在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开始,这期间,有时我们上太原街购物,如果不出去,英一般都是带着洋洋和父母,姐妹们叨喀,然后把自己家带的两个菜炒了,大家一起喝酒、吃饭。每次星期天到岳母家,我一般都是抽空到我父母家看看我父母,然后回来,到岳母家吃饭,回来早时,我就到岳母家楼下下棋,岳母家在北陵小区,是我知道的象棋最盛的小区,下棋是有组织的,每人交5块钱,有桌子有凳子有棋具,水平高的棋手也很多。几乎每次吃饭都得有人来喊,偶然我也在岳母家打扑克,下棋,玩提时候岳父陪我们玩。
吃饭的时候,岳父岳母坐正坐,几个女儿和女婿按大小围着岳父岳母坐着,孩子们坐在另一桌,小秀通常坐在孩子们那一桌吃。每次吃饭都买啤酒,可劲喝。岳父鼓励我们多喝,我们6个姑爷,除三姐夫和小齐开始时喝得少点外,其余四个都喝得不少,差不多都有四瓶左右的量。后来,在岳父的鼓动下三姐夫和小齐的酒量也上来了。都能喝两瓶了。
姑爷们到一起就是打扑克、后来改为打麻将了,岳父和岳母都爱打麻将,岳父打麻将的水平还挺高,岳母打麻将的水平不如岳父,但她最爱玩,每到星期天,岳母都要打一天的麻将,姐妹们好上。只有英不打,因为她不会。不打麻将的姐妹们就在一起叨喀,品评最近买来的东西特别是衣服的好坏。
阅读全文…… 早饭后带洋洋到奶奶家。他小姨同事今天要请洋洋和帅帅。我妈家离小秀家很近。什么车都不用坐,走路就可以了。
8:45赶到工会大厦三楼参加行为科学年会开幕式。在工会大厦门口见到付斌,把一盘1983年英给我的音乐带给他,让他帮我尽量把这盘带上的曲子都放在《杨子空间》里,这些曲子都是英喜欢的,都是她亲自录在这盘带上的。1984年我在大连培训中心学习时,总听这盘带。所以我觉得应该把这盘带上的曲子都放在《杨子空间》里。在会场见到李村子、钱涛、刘文花、姜英来、赵兴元、孙德峰、曲孝民、曹晶荔等熟人。由于我早走,和李村子谈了三点意见,托她转告杨光会长和夏海贤副会长:
1、更加重视这个学会。辽宁和欧洲的国家差不多,有3600万人口,要用办国家学会的心态办好我省的行为科学学会;
2、建一个网页。现在的学会没网页说不过去;
3、要让参加这个学会的人从名和实两个方面都有所得。
阅读全文…… 2006年8月11日,多云。50/守望者
中午在学校第二运动场看洋洋和大学同学踢球,感到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东西很多,需要我守望。首先是孩子,这是英最在意的,也是我守望的重点,看着孩子在足球场上奔跑、带球、射门的每一个动作,都感觉到英还在,都感觉到守望的责任和守望的乐趣。其次是我本人,作为英的爱人,人生这出戏的高潮我们是在一起渡过的,1/4世纪和英在一起沉淀下来的记忆也是我守望的重点,我今后的日子也要按英的意志生活,这也是一种守望。英留下很多手稿、书籍还有其他东西,我要守望,平时要让这些东西纤尘不染,更重要的是让它们发挥最大的价值。英在很多地方留下了脚印,比如这个足球场,学校的长廊,这也需要守望,不能让英的在这个世界上的脚印在我心中淡忘了。总之,一切和英相关的事物都值得我守望。
带洋洋到建大玩。
阅读全文…… 2006年8月10日,多云,49/七七/传统VS现代
今天是英的七七。
我曾想过,如果没有传统,没有任何别人告诉我应该怎么做,完全按我想法,事情就简单了。七七谁也不用去,就我一个人去,什么别的也不用买,只买一束花或者一支玫瑰花,什么也不烧,只把英的灵盒拿出来放在院子花园里的水泥桌上,把花放在盒前,坐在凳上和英一起平静地坐一会。从七七到百日,可能没有什么传统上的事了,在这段时间里,我再去看英时,一定照此办理。
我生活在传统与现代之间,我尊重传统,也欣赏传统,但我必竟生活在现代,总有一些传统不和我的心意。这样,我做什么事,既不是完全按传统办的,也不是完全按自己的心意办的,里面既有传统的影子,又有自己的意志。比如今天的七七,有说不用办的,有说应该办的,有说办时,最好别动灵盒。我觉得我一定得去看看英,因为除七七这个日子的一般意义处,英正好活了49年啊!别人,包括孩子我觉得都可以不去,因为按沈阳当地说法可以不去,但我得去;今天去时,我本打算不动英的灵盒,把带去的东西烧了就行了,小秀说既然来了,就像三七、五七那样办吧,我也就听了。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尊重传统的,别人一说,我就听了,我又回到现代。
我的哲学是不是太简单了,就两个字“中庸”。凡事走中间道路,不走极端。在英逝世这个大事上,我既没有悲痛欲绝,也没有“鼓盆而歌”,走的也是中间道路,只是前段时间偏向悲痛欲绝,现在偏向“鼓盆而歌”。我倒不能真的“鼓盆而歌”,只是说越来越把英之逝看成是一个自然事件。而且,我的总体倾向是“悲”不是“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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