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
今天到母亲家这边住,想洗澡,在32号楼附近找了一圈澡堂子,没找着,沿着最熟悉的路径来到辽河浴池。这个浴池可好多年没来了,它是1952年盖了,可能是沈阳市最老的浴池了,一切都是老式的,除了喷头改成自动出水的以外,几乎和过去比没有什么变化。这次在这个浴池洗澡,想起很多父亲带我,我带父亲一起洗澡的往事。
小时候,父亲经常带我洗澡,去得最多是中街附近的荟兰亭,那时我们家在广宜街中段住,父亲的工作单位在大西门里,荟兰亭在家和父亲单位这两点之间偏东一点的方向上。那时洗澡,我一点帮不上父亲,都是父亲帮我洗。洗澡很舒服,就是不好穿衣服,一旦衣服穿好了,走出浴池,浑身都觉得轻松、舒服。只是记得那时洗澡时手指有点不舒服的感觉,手指表面泡起皱纹,感觉摸什么都涩涩的。记得听见澡堂子里有的老年人刚下水时,烫得嗷嗷叫,我很奇怪,问父亲:“怎么烫得叫还要下呢?”父亲告诉我:“那是一烫,舒服了,才叫的。”父亲告诉我:“很多老年人,整天泡在澡堂子里,热水泡泡,洗吧洗吧,喝点茶,和熟人聊聊天,在浴池里的床上睡一小觉。”这种生活在我心里留下一种很幸福的印象。
从12岁到30岁,有18年时间没和父亲一起洗过澡。我30岁那年父亲得了脑血栓,左半边身子不好使了,从那时起,起到父亲2001年去世,基本上是我带父亲洗澡了,在这15年的时间里,去得最多的就是这个辽河浴池。开始时是用自行车推父亲去,后来是用轮椅推父亲去。每次洗澡,父亲都非常地高兴,直说:“这个舒服啊!”澡堂子里的服务员都认识我们,都很热情地和我们说话,照顾我们,一些不认识的浴客也和我们说话,能感到,他们投来的是一种赞许的目光。每次带父亲到辽河浴池都能是皆大欢喜的事,父亲高兴,母亲高兴,我心里高兴,别人看了也都说好。
阅读全文…… 2010-2-11,星期四,晴。做三文鱼,到母亲家住,洗澡,打论语导读。
母亲昏迷第52天。
煲三文鱼汤,收拾东西到母亲家,护工小刘回家过年,给母亲翻身后去辽河浴池洗澡。这个浴池可能是沈阳目前最老的一个浴池了,十多年前和父亲来过。想起小时父亲带我洗澡和父亲晚年时带父亲洗澡的往事,很清晰的。
中午给母亲翻身,垫高头部和上身,给母亲打300毫升大米饭三文鱼,前后各100毫升温白水。
阅读全文…… 2010-2-9,星期二,晴。
福/缘
早饭做的大米饭,炒了一个菜花,随手拿了个盘子把菜盛上,吃饭的时候,看见盘子里面有6行小字,是3幅相同的联语:
阅读全文…… 朝奉
孩子上高中以来,不怎么爱和我说话,而我特爱和他说话,几乎每次和他说话都是我上赶子追着后屁股跟他说。今天中午带他到学校吃饭,一路上有了和他说话的机会。这次和他说话时听他说了一个词,“朝奉”。这个词我是第一次听到,由于特殊的语言背景,当时就听出来了,“朝奉”是以前当铺里的伙计。问他怎么写,他也告诉我了。我对他知道这个词很感意外,也很有兴趣,他是80后,怎么能知道如此遥远的这个词呢?这个词就是写出来,没有上下文,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啊!我明知道他说得肯定对,回家还是查了一下《现代汉语大词典》,《词典》里关于“朝”字的解释并不多,但还真有“朝奉”这个词,说是旧时江、浙一带对当铺店员的称呼。我拿着《词典》和洋洋说:“查着了,还真有这个词。”洋洋见他说的词,我都不知道,还查字典求证,兴致上来了,眉飞色舞地和我说:“朝奉老厉害了,无论什么东西,拿来一看就知道值多少钱。”说着用手敲着茶几说:“这茶几值多少钱,能当多少钱,马上就告诉你。”又指着茶几上的果盘说:“这玩艺值多少钱,能当多少针,马上就告诉你了。”又拿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说:“就连这玩艺值多少钱都能告诉你,不但能告诉值多少钱,还能告诉你当多少钱。无论当什么,他总是不吃亏。”我问:“朝奉什么古懂字画都能看出真假?这东西真的假的价钱可差老了!”洋洋说:“当然能了,朝奉对有名的古玩字画都能看出,连顶戴花翎都能看出真假。”我故意说:“那要看假了怎么整?”“看假了,你得赔柜上钱!朝奉老不好当了,得和师傅学十年才能学成,再说了,当铺里的朝奉也不是一个,有大朝奉、二朝奉,三朝奉、小朝奉。有人当东西,小朝奉先看,看不明白的,给三朝奉看,再看不明白,给二朝奉,二朝奉看不明白,让大朝奉看,也可以几个朝奉一起看,哪能出错?错了,还当什么朝奉?还开什么当铺?”他还说:“当朝奉不仅眼力好,还得懂人的心理,会侃价。价既不能定得太高,也不能定得太低。定高了,成为“死当”后,你挣不到多少钱;定低了,过几天人家就来赎,你又挣不了多少钱。这里面有很多技巧。”听到到这时,我已经不是感到意外,而是心里有些暗喜了,因为他不仅知道“朝奉”这个词,而且对这个行当说得有板有眼。我试探着说:“朝奉这个职业好啊,你老爸能当朝奉不?”洋洋瞪大眼睛看着我说:“你当朝奉?你当朝奉还不把狗皮当貂皮,人家没给你货,你就把钱给人家了!”这小子,怎么对他爸有这印象?难怪对我的办事能力一点不信服,什么事也不和我说了。
阅读全文…… 2010/1/4,星期一,晴。
岭哥
早晨送岭哥去母亲家,出了天泰大门,有一段路要向北走,北风吹来,觉得很冷,从后面帮岭哥把棉衣的领子立起来,岭哥向右躲了一下,说:“没事啊,我不冷!”看着他冻红的脸,深深感到岭哥这趟沈阳来得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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