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英在一起的最后19个月,精神和身体都一直面临巨大的压力,真有一种攥着的手一松开人就会倒下的感觉。英走后,身体的压力解除了,精神上的压力也逐渐解除。应该说现在很轻松了,然而,一种失落感也随之而来。想起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在复旦时,我也看过根据这部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现在我真体会到了“生命不能承受之轻”,我有一种失重的感觉 。英在的时候,我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多亏我现在还有母亲,还有儿子,还有工作,还有一张网,不然真不知道怎么过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院里的几个同事说我有这有那,我说我什么也不想有,只想有英。
午饭后到瀚宇宛家中休息。到这里比在市内的家还想英,因为这里更静,就我一个人;也因为这里到处都是英的照片;还因为急着忙着装修就是为了英能到这里住住,英一天也没到这里住过。每次想到这一层,都觉得心痛。所以到这个家更想英。这个房子洋洋住可以,我自己住也可以,和同性别的人来住也没有问题,就是不能领女人来这里住,否则没脸见英。
到瀚宇宛每次临走前都再看一遍英的照片。今天看英抱孩子的一张相片时,想到英和我和孩子三位一体的问题。尽管我在关心孩子上做得远不如英,加是男孩的俄底浦斯情结,孩子和我也不如和英好,但我爱孩子的心和英是一样的,只是心粗点,行动跟不上。一家三口人,丈夫对妻子和孩子都有极限之爱,妻子对丈夫和孩子也都有极限之爱,孩子对父母也都有极限之爱,这样,是不是可以推导出一家三口人是三位一体的。如果是丁克家庭就是二位一体,如果家里的人更多,五口、七口,那就是五位一体,七位一体,整个人类是不是一体的?
和母亲一起吃早饭。
开车上班。
上下午均在系里整理评估文件。
17:50下班,先送朱老师到成教院上课。我觉得朱老师太不容易,白天在这里上一天班,下班后饭就往成教院赶,还要上四节课,吃饭的时间都没有。换位思考一下,我都觉得受不了。
小栾在成教院门前市场买了点海鲜,我买了两块钱馒头和糖三角。
回家。
和母亲一起吃晚饭。
父亲的同事文叔来电话安慰我,他刚知道英走的消息,是父亲的同事仲叔告诉他的,文叔说:英是累的,现在这么累,太不值得了,现在这个社会,没有什么值得人拼命干,人的身体最重要,别的都是第二位的,第三位的。他说明天或后天来看我。我真想和我父辈的同事好好聊一聊,听听他们对这件事怎么看,把我的一些想法和他们说说,听听他们的意见。
去展览馆溜达。回来时,又看见Hanh,Scott和一个不认识的外国人在路边的小酒馆外边喝啤酒,Hanht热情地喊我,经Hanh介绍知道她叫Myra,是我们学校新来的外教,来自美国的明尼苏达州。我告诉他们,我在辽大读书时,教我管理经济学的老师张隆高是明尼苏达大学毕业的,张老师说,明尼苏达和沈阳处在同一纬度上,气候也差不多。他们几个比划了一下,同意这种说法。Hanh介绍我时用了不少溢美之词,外国人更喜欢奉承人。
上网。
[1] [2]
自我“感动”,自我鼓励都有的,自我赞美却没有;当熟人面自吹自擂有过,但我觉得那也不是赞美,赞美是由衷的赞叹,是有些神圣的,和自吹自擂不一样。
谢谢你这么晚了还看我的写东西,还评论我写的东西。
想的不一定是具体做的好事。在精神上,人也需要自我“感动”,自我鼓励。
不是客气,真没想过,我净想别人了。我信奉“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关于自己,真没多想过。我追求“做了好事自己还不知道”那种境界。如果一想,知道了,就没有意思了。
谢谢你的评语。其实,很多“精采”的话都是人从生活(不一定是自己的生活)中悟出来的,那些哲人的话可能也是这样。生命本身就值得赞美 — 你的“我真没考虑过我有什么值得赞美的地方”应该是那种我们人人每天都说的客气话吧。
"生命之间需要赞美和鼓励",精采!我真没考虑过我有什么值得赞美的地方。你在线吧?
[1] [2]
发表评论 - 不要忘了输入验证码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