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日,星期三,晴。
元旦对我的意义有特殊之处,我是元旦那天夜里两点出生的,因为过了零点,生日就算在1月2日了。每次过新年,我是真的长了一岁。小时候盼着过新年,过生日,因为能买点新东西,吃点好吃的。大了就开始怕过年,怕长一岁了。我多少年都不过生日了,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今天我过生日,生日那天不想和平时有任何一点不同,甚至生日那天连儿子都不问候一句,我认为这样挺好。因为我不愿意在没有任何不一样的地方表现出不一样,甚至还有一种一年过去了,空长一岁,没做出什么值得夸耀事的自责。如果说盼过年过生日的心情是一种极端,怕过新过生日是另一种极端,两极相通,都不正确,但还命中注定要经过这两种不正确,才能向中点回归,这个中点也不是固定的,也是摆动的,在两个0.618之间小幅度摆动,而不是在两极之间大摆动了。我现在对过生日是既不盼也不怕了。
生日事除了回归还有一个轮回,或者说否定之否定规律,小时候喜欢过,成年后不喜欢过,老了又喜欢过了。比如过了80岁,每过一次生日,有一种高寿还不糊涂的自豪感,喜欢亲友知道我今年八十多了、九十多了。愿我在生日事上既有回归,又有轮回。
63岁了,我今天想到的第一个问题是我过没过我的巅峰期。结论是体力上过了,走下坡了,智力上没过,还在朝上走。我的很多亲友认为罗马尼亚工作的6年是我职业生涯的高峰,我不这样认为,在罗六年的工作,只是传播中国文化,而我最看重的事情是“著书立说”,我过去虽有著书,但没有“立说”。莎士比亚说:“一切过往,皆成序章。”愿我生命的正剧从今年开始,高潮在未来20年出现。
体力下降是我6年前就认识到了的。2012年端午节,我和几个中国留学生到波亚纳玩,当时在一片露天地板上比立定跳远,刘新有和刘清涛都是二三十岁的小伙,我当时还以为我能跳过他们,试了几次,都和他们差出大半个脚,我还感到意外,后来一想,我大学时120斤,现在178斤,体重58斤,而腿部力量还下降了,怎么能跳过他们?从那里起,我才认定我的体能下降了,其实早就不如从前了,只是没意识到。智力还在上升是我今年通过几个讲座认识到的,今年我在校内校外做了10多次讲座,每次的准备时间都比过去短,效果都比过去好。5天前,我原来的学校让我给中建六局中层干部讲“工程项目成本管理”,这个题目不像文科话题那样可以海阔天空,涉及大量图表、数据和计算,我在网上看了两个晚上,就去上了,也是感觉比过去讲得好了。
无论是体力上的下坡,还是智力上的上坡,由于坡度都不大,短时间看不出来。对过了60岁的人重要的是认清趋势、坦然面对。人的荒谬言行多来自能力不及时逞能,而人的理智言行多出自实力行(尖峰)时还保持低调。陶渊明在我心目中不是最好诗人,但却是最不装的诗人。他有这样的诗句:
纵化大浪中,不喜亦不惧。
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这是我现在应有的人生态度。
9:15班车到校。
中午在一食堂三楼吃饭时遇见于英德老师,和他一起吃饭,买两瓶啤酒。聊他去年送我的那本《中国图书馆史》。
吃饭顺路到邮局取回12月18日杭州体检报告,和9月28日学校体检报告一样。
给孙娜打电话,她说她们现在已进沈阳,下午4点,小孩能到家。
4:20去看小高孙。小孩能说“生日快乐”了。有这一句,就足够我生日快乐了。
17点班车回家。
梅下班回来在楼下喊我要我到外边吃饭,我说家里有只笨鸡,在家吃吧!晚上一起在家吃饭。
看习主席纪念《告台湾同胞》书发表40同年讲话。
看《中国道教史》。看到道教供奉的神时,想到我老家河北沧州风化店乡大白头村过去有两个庙,一个是土地庙,一个是关帝庙。这两个神都是道教供奉的。
看2019年维也纳新年音乐会下半场。指挥是第17位指挥维也纳新年音乐会的德国指挥家Christian Thielemann,他由于身材高大,指挥风格偏于严谨,有“大熊”外号,但最后一曲指挥《拉德斯基进行曲》时,看到他活泼有趣的一面。指挥家的表情、手势、走路、每一个细胞都有乐感有节奏。他是目前“新生代”指挥家中的代表之一,擅长指挥德奥系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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